普京最近的一个举动让很多人感到困惑。在长期反对乌克兰加入北约后,他似乎突然不再反对乌克兰加入欧盟。这一变化背后的意义不言而喻。
今年早些时候,克里姆林宫发言人表示俄罗斯并不反对乌克兰加入欧盟。不久之后,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接待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和欧洲领导人时,打电话给普京和匈牙利总理奥尔班,敦促奥尔班不要拖延乌克兰加入欧盟的进程。外界猜测,这可能是普京通过某种方式给了特朗普一个默认的信号。
如果俄军仍在战场上推进,并且普京坚持乌克兰必须是俄罗斯的势力范围,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看似对自己不利的决定?一种解释是,俄方认为乌克兰加入欧盟的道路注定充满障碍。匈牙利、波兰和法国等国家对乌克兰廉价农产品冲击本国市场有所顾虑,许多欧盟成员国也担心乌克兰成为经济负担,腐败问题难以解决。这些阻力可能使欧盟扩张步伐放缓。但若俄罗斯公开接受,美国可能会推动加快乌克兰入盟进程,这对俄罗斯来说是个高风险的赌注。
另一个更现实的原因是,俄军战场表现已经证明吞并整个乌克兰几乎不可能。原本计划速攻安东诺夫机场并迅速占领基辅,但由于美国的情报预警和乌军的顽强抵抗,这一计划彻底失败。俄军兵力不足、补给不足,被迫撤退重组,集中精力在东部和南部作战。即使真的占领了乌克兰,治理成本也会非常高昂,游击队会不断骚扰,维持秩序需要大量部队。此外,占领乌克兰还会直接与北约对抗,北约规模已比冷战时期扩大了一倍,欧洲各国正在重振军工生产线,全面提升军力。美国还准备在德国部署中程核导弹,这是自1987年《中导条约》签署以来的第一次,这种导弹几分钟内就能打击到俄罗斯的重要目标,甚至可能突破俄方防御系统。
因此,占领乌克兰不仅无法解决安全问题,反而会加剧北约的敌意和决心,迫使俄罗斯面临两个选择:要么长期承受高昂的备战成本,要么依赖更危险的战场核武器。在这种情况下,允许乌克兰加入欧盟可能是换取安全协议条款的必要代价。首要条件是美国保证乌克兰不加入北约或禁止北约在乌克兰部署作战部队。第二个条件是重启欧洲安全与核军控谈判,以降低威胁。对于美国来说,这些条件代价不大,因为自小布什以来的总统都表态不会为乌克兰或格鲁吉亚与俄罗斯开战。承诺不让北约继续东扩更像是承认现实。
欧盟入门虽然困难重重,但它能帮助乌克兰提升主权、安全和经济活力,对未来的自卫至关重要。数百万在外的难民可能会因看到希望而返回,避免人口崩溃。加入欧盟的条件包括改革要求和对少数族裔的保护,还能压制极端政治势力,不必向莫斯科低头。最重要的是,乌克兰加入北约几乎无望,因此欧盟的前景成为了独立广场革命时人们心中最坚定的追求。如果用军事中立换来入盟机会,乌克兰人可能会相信三年来的牺牲没有白费,这种妥协可能获得民众支持。
当然,这个方案不能彻底结束战争,但它可能是特朗普、欧洲和乌克兰眼下都能接受的路径。回顾来看,普京并不是突然改变立场,而是在进行一场更大的博弈。乌克兰能否真正跨进欧盟大门,取决于匈牙利的态度以及整个欧洲是否能顶住美国的压力。这场交易的潜台词实际上是俄罗斯和美国对现实的共同承认:俄罗斯知道全占乌克兰是死路,美国知道北约继续扩张就是与莫斯科硬碰硬。双方在博弈中各自抓住了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至于乌克兰是否会因此走出战火,目前尚无定论,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普京正在利用“乌克兰入欧盟”这张牌,为自己和俄罗斯争取一个可能体面的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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