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阳光透过龙凤金镯闪着光，黎燕珊轻抚女儿挂满金饰的嫁衣，突然想起二十六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晚上。

她抱着哭闹的小婴儿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来回走，头发上还沾着白天拍戏没卸干净的道具血浆。

如今香港唯港荟酒店里亮堂堂的，女儿刘咏诗脖子上沉甸甸的金镯晃着光，这位曾经当选亚姐冠军的单亲妈妈，总算在女儿大喜的日子里放下了压在心里多年的大石头。

婚礼现场热热闹闹的。穿着绣金线龙凤褂的刘咏诗站在红毯上，胸前挂满金猪牌，手腕上套着好几对金镯子。

当新郎郑健民蹲下身帮她穿婚鞋时，站在旁边的黎燕珊突然背过身去，手指悄悄抹掉眼角冒出的泪花。

“女儿是我的心肝宝贝，”她声音发颤地把女儿的手放到女婿手心，“以后不准对我女儿大小声，有脾气冲我来！”

在场的亲友们未必知道，这身漂亮礼服背后藏着十二年的故事。

年初小两口悄悄注册时，刘咏诗肚子里的小宝宝已经在成长。

现在刚满月的孙女正睡着，黎燕珊摸着孩子细软的头发笑着说：“可算能一家五口齐齐整整了。”

酒席上水晶灯亮闪闪的，她好几次伸手帮女儿扶正头上歪了的金钗，那动作自然得就像二十多年来夜里给孩子盖被子。

宾客们举杯欢笑时，这位单亲妈妈在喧闹角落里静静看着女儿——那个五岁时被父亲带走的慌张小女孩，现在正大大方方给长辈们敬茶呢。

郑健民这些年确实靠得住。

他站在台上清唱起恋爱时为女友写的歌，现场掌声如潮。黎燕珊听着歌声，指尖轻轻碰了碰丈夫的遗照相框。

当年她为了争取抚养权，拍戏连轴转养家糊口，半夜回家还要检查孩子功课。

这会听见女婿认真保证会扛起家庭担子，她才敢松开一直攥着的手，任金镯在女儿腕间清脆作响。

婚礼上有个特别暖心的环节。当刘咏诗抱着女儿站在台上，黎燕珊忽然接过话筒：“我下半辈子最要紧的功课，就是带大这两个孩子。”

满场安静时，她把特制的小金锁挂在孙女胸前，三代人的手在灯光下轻轻叠在一起。

散场时星光点点，李司棋这些老姐妹都过来拥抱黎燕珊，可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女儿。

那个曾因为父母离异说不信婚姻的空姐专业女孩，这会正靠着丈夫肩膀拆红包，头上金钗随着笑声轻轻摇晃。

化妆间镜子前，黎燕珊帮女儿把沉甸甸的金饰一样样取下来，动作轻得像二十年前哄睡时拍背的节奏。

“妈妈当年戴着不到半两金就敢闯荡，”她仔细把金镯收进红绒盒里，“你今天戴着的哪只是金器，是全家人给你的底气呀。”

窗外维港夜景流光溢彩，新娘突然转身扑进妈妈怀里，嫁衣上的金线在黎燕珊墨绿色旗袍压出弯弯绕绕的光印。

就像那些年单亲路上没被镜头拍到的泪水与笑容，此刻都化成了婚宴背景墙上那些亮闪闪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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