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消费者协会近期发布警示,指出一些不法商家频繁设置针对老年人群体的消费陷阱,尤其是通过私域直播间进行虚假宣传和销售欺诈。与传统的公域直播不同,私域直播通常通过微信群将老年人引导到特定的直播间,这些直播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观看内容,具有较强的隐蔽性,容易避开监管。
家住上海宝山区的王女士在观看了一场私域直播后,购买了10盒宣称对肠胃有益的益生菌产品。家人对此表示反对,并不敢食用。王女士随后向上海市宝山区市场监管局咨询。调查发现,该直播中主播大力宣传一种益生菌具有立竿见影的疗效,但并未展示具体的产品。直播结束后,通过微信群里的链接购买产品,且附带很大的优惠,吸引老年人下单。执法人员还发现,门店负责提货却没有直播间里介绍的产品陈列,增加了案件查办的难度。
深入调查后,执法人员发现虚假宣传与产品实物分离是隐藏违法行为的重要手段之一。实际上,直播内容的提供者和组织老年人观看直播的线下门店也是完全分离的。最终,上海市宝山区市场监管局认定王女士购买的益生菌产品仅是普通食品,直播中宣称其有抑制幽门螺杆菌作用属于虚假宣传。执法部门已对当事人作出责令停止违法行为,并处罚款人民币贰万元整的行政处罚。
近年来,一些私域直播平台用“免费送鸡蛋”“领红包”等方式在社区周边快速搭建微信群。这些群里的老年人一开始只是为了拿到免费的鸡蛋或者红包,渐渐地却被带入虚假宣传的直播中。记者调查发现,国科优选在其官网上宣称,已在全国600多个市级行政区域开展业务,且有超过5000个经销商。记者尝试加入这些门店私域直播微信群,但都被拒绝。只有国科优选朝阳区劲松店工作人员解释称,公司规定55岁以上的人才能进群。
为了了解真相,栏目组派出一组年龄稍大的记者前往北京昌平区调查。记者注意到,一家国科优选门店周围环境特殊,靠近一个社区公园,早晨有许多老年人前来锻炼。门店门口张贴着多个诱人的促销活动,如免费领取有机龙口粉丝、红包雨、抽奖活动以及现金电子消费券等。记者进入门店后,得知通过加入微信群参与听课可获得红包和电子消费券。记者同意加入这个门店微信群,但没有成功。随后,记者对“红包”和“电子消费券”表示有兴趣,但必须通过身份验证和答题才能获得奖励。按照要求,记者终于加入了微信群。刚开始前几天,群里每天都会发出直播链接和观看密码。直播结束后就无法回看直播内容。记者注意到群里发了一个开心问答第1230问,问题涉及国科优选乳酸菌中能够抑制幽门螺杆菌的内容。记者进群第20天,群主突然宣布暂停直播。停播两天后,记者被踢出了微信群。
在以消费者身份体验私域直播受阻后,记者拨打了国科优选官网客服电话,以加盟为由尝试进一步调查。相关客服表示现在不招加盟,店满了不扩店了。知情人透露,国科优选成立初期对加盟门店并没有限制。随着规模不断扩大,加上被媒体多次曝光,目前对陌生客户加盟非常谨慎。
记者调查发现,国科优选通过设置多个门槛,如年龄限制、实名认证、答题获取奖励等,建立了一个封闭的信息环境。这种封闭的传播方式不仅使信息难以受到外部监督,也为虚假宣传提供了可乘之机。在国科优选的私域直播中,商家通过虚假的宣传手段,将普通食品包装成具有神奇疗效的“保健品”或“神药”。北京市丰台区的刘先生购买了12盒羊奶,结果发现这款羊奶其实只是普通食品,并没有直播中宣传的医疗效果。失望之余,他将直播内容进行了录屏并提供给记者。贩卖焦虑是诱导老年人下单的一种常用方法。
把普通食品宣传成包治多种疾病的神药销售,严重影响老年人健康,是一种明确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广告法》的行为。专家表示,私域直播正逐步成为老年人群体消费的隐性陷阱,不仅对老年消费者造成了经济损失,也对他们的心理健康产生了严重影响。专家建议,除了加强监管部门的执法力度外,子女和社会也应当为老年人提供更多的关爱和保护,帮助他们识别并远离这些虚假的消费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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